依循著中美衝突的加劇,台灣社會與政治結構也迎來更大的撕裂和對抗[1]。在這個對抗的過程中,從蔡英文執政八年到賴清德主政,民進黨及其側翼日漸屈從於美國的反中戰略下,並試圖以「保衛民主自由」來呼應日益高漲的台海軍事威脅。這使得民進黨先後推動如《反滲透法》、《數位中介法》和《全動法》,以此收緊權力。
對比2016年蔡英文挾帶著群眾對社會進步與改良的巨大期望而上台,今年年初賴清德的勝選卻突顯了左傾政治情緒的缺乏,取而代之的是民進黨及其支持者(即台派)日漸右傾、保守的政治立場,這體現在以下幾個事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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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蔡英文執政末期,因為裴洛西來台後加上中共展開圍島軍演,民進黨人開始透過軍事化政策來「捍衛台海和平」。在面對軍事化議題時,原先尋求進步改良與憲政改革的台派與側翼,要不是支持軍事化政策,就是選擇噤聲。而所有反戰派都被台派貼上「投降主義」、「疑美論」、「第五縱隊」和「中共同路人」的標籤(直到今天依然如此)。然而,卻鮮少台派注意到:台灣不過是美國反中戰略的棋子、為美國對付中共獨裁政權的工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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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勞動節中,因為工運團體對賴清德任用何佩珊為勞動部長一事抱有批評,結果遭側翼質疑工運是為國民黨立院黨團「薪水打八折」、「年金改革」的提案洗地。然而問題的關鍵從來在於,民進黨作為執政黨,其任用過去修惡勞基法打手的何佩珊為勞動部長、企圖三修勞基法,皆會讓基層勞工在民進黨的主政下承受更大的勞權損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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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鳥運動中,民進黨與側翼不假思索的將提議國會擴權案的藍白兩黨指控為「賣台」,但卻忽略了民進黨在2012年作為在野黨時,同樣提出國會改革的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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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文化部匯聚台流文化黑潮計畫支持、黑熊學院創辦人沈伯洋與親美反中的曹興誠擔任顧問、將於明年上映的《零日攻擊》前導片段中,反戰派被描述成牆頭草、黑道與流氓,同時片段中亦對美帝國主義不做任何批評。
以上反映了民進黨執政八年下,其變得越來越無法接受監督、也越來越容不下民進黨以外的政治聲音。然而,這樣的政治立場一定程度上延續了蔡英文時期的「抗中保台」方針,卻不是建基於民族自決下的台獨政治願望,而是出自於寄生於美帝國主義、保衛「民進黨執政下的中華民國」的右翼民族主義情緒。簡單來說,這是民進黨創立以來的第四次「質變」,即美國反中戰略下的右翼民族主義馬前卒。
這樣的發展究竟是如何發生的?民進黨從創立之初的自由主義改良派,為何在今天蛻化成了美國附庸?本文將就民進黨的歷史出發,探討民進黨一到三次的質變過程,以及第四次質變將把民進黨帶往何方。
第一次質變:靠往選舉主義
1986年民進黨成立後,黨內(新潮流系與美麗島系)的主要爭論重點為:民進黨應該發展群眾運動還是走向選舉主義。在民進黨中相對進步的新潮流認為,群眾運動是台灣獨立的重要基礎[4],其有助於推翻國民黨的統治,並實現台灣的資產階級民主制[5]。正因為這種路線,新潮流建立了仿效列寧民主集中制式的組織策略[6],但就新潮流的目的來說,其並不是為了推動社會主義革命,而是有更濃厚的民主革命、民族革命之政治色彩。
然而,後續民進黨的發展卻統合了這種路線爭論。首先,民進黨建立時並不是工人階級的群眾性政黨,而是一個為小資產階級和中小企業利益服務的自由主義政黨[7],因此民進黨從建立之初就不可能與資本主義和選舉主義切割。在1991年後,時任黨主席許信良提出「選舉總路線」,並逐漸取代了新潮流系的社運路線,使民進黨成為一個為選舉機器服務的政黨[8]。
從另外一個層面來看,1989年後李登輝利用民進黨當作打擊國民黨敵對勢力的武器,以此推動國民黨改組和台灣的資產階級民主化進程[9];爾後,又因為李登輝在國民黨黨內勝出,並開始聯合民進黨展開修憲,使得民進黨憲政改革的政治任務被完成。這個過程一方面強化了民進黨轉向選舉主義的政治路線,另一方面推動民進黨更加以議會的官場政治為主戰場,而非群眾運動[10]。
向選舉主義靠攏,是民進黨的第一次質變。可以說,資本主義發展下的政經權限放寬,讓民進黨的政治訴求得到實現,也讓民進黨不可能成為一個勞工階級的政黨。儘管不少「左翼」試圖「打入」民進黨,以期能從內部改造民進黨、使之左傾,但這些嘗試不僅沒有成功,反而延誤了台灣勞工階級組建自主力量的日程[11]。
更確切的說,民進黨是台灣本土政治菁英用來打擊國民黨的武器,其目的是主要是讓台灣本土的新興精英獲得經濟與政治的實權,而言論自由雖然也是其訴求之一,但目的還是要為政經權力而服務。
早期台獨運動帶有鮮明的民主革命與民族革命色彩(圖:維基百科)
第二次質變:走向國民黨化
1993年的縣市長選舉中,民進黨只獲得了6個席次,對比國民黨的15席,無疑是一次慘敗。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民進黨開始吸收二、三線的國民黨地方派系和政治人物入黨,以此鞏固民進黨在地方選舉的實力[12]。然而,也因為地方派系的加入,讓民進黨和本土菁英的連結變得越來越緊密(儘管仍無法與國民黨本土派相抗衡),民進黨的政治綱領進一步被淡化。
這個情況延續至2000年,陳水扁因為國民黨分裂而意外勝選,不僅讓台灣首次實現政黨輪替,更讓民進黨成功控制國家機器。然而,這個勝利卻突顯了更大的問題:民進黨不僅缺乏執政的經驗,更因為是「少數政府」且沒有充足的技術官僚來管理國家機器。為了能讓政權順利延續,民進黨不得不學習國民黨過去的治理模式,開始依賴財團的資金援助[13]、設法強化地方派系頭人加入民進黨的誘因[14],以及招收過去為國民黨工作(但不見得具有國民黨黨籍)的技術官僚[15];對於這些過去為國民黨服務的派系頭人和官員來說,加入民進黨就是開拓新的上位機會,因此他們也樂於接受民進黨的邀請。
儘管陳水扁兩次勝選,讓民進黨能成功積累執政經驗,但因為陳水扁時期的泛綠陣營是少數派政府,使得陳水扁執政八年始終都仰賴這些派系頭人和官員。然而,這些民進黨的「新仕從」並不全然是被民進黨的政治理念所吸引,更多的是政治仕途上的投機和算計;反過來說,「新仕從」素質良莠不齊的情況又再次讓民進黨的政治綱領被弱化。
這是民進黨的第二次質變,也就是民進黨開始「國民黨化」。儘管陳水扁任期亦推動過諸多改良政策[16],但卻也延續了過去國民黨與財團所建立的金權依賴網絡,甚至在後續爆發陳水扁家族的貪腐問題。
第三次質變:維繫金權政治
在陳水扁執政期間,因為中美之間仍處於合作階段,美國需要依靠中國廣大且廉價的勞動力市場;中國也需要透過國外企業對中的投資,為中共官僚建設資本主義制度。2006年,陳水扁改變了第一任期的「四不一沒有」宣示,轉而透過台獨運動來鞏固台獨群眾的政治支持。可是,這樣的政治轉變不僅不利於中台資本的融合,還可能破壞台海和平、弱化美國同中國的合作關係[17]。因此,在陳水扁執政末期,美國將合作重心擺在試圖保持兩岸合作的國民黨身上,間接讓馬英九在2008年獲得大勝。
在馬英九的八年中,因為中國資本主義的發展逐漸威脅到美國霸權,美國不得不重新檢視對中政策。2012年,歐巴馬提出「重返亞太」的政策轉向,一方面代表美國將關注重點轉移至東亞(主要是中國),另一方面也宣告了美中關係已逐漸從合作轉向競爭。與此同時,台灣群眾對「中國崛起」的恐懼,讓「反國民黨」成為一種社會共識,並在2014年開始從台灣城市地區蔓延,導致了後續的318運動。這樣的社會氛圍變化讓馬英九政府逐漸失去民意支持;美國也不像過去一樣,對台灣的反中運動抱持鮮明的反對立場[18]。
在這種雙重的壓力下,國民黨政府最終失去了執政地位,而2014年反馬政府抗爭的政治真空則被民進黨填補,使得民進黨在2016年選舉中重新執政。需要注意的是,這時候的民進黨已不再把社會改革當作首要任務,更多的是傾向維護財團的利益。蔡英文政府同陳水扁一樣任用了大量技術官僚[19],「國民黨化」的傾向進一步強化,例如勾結財團、勞基法修惡、冷凍集遊法和違背下修工會組織門檻的政治諾言[20]。
蔡英文執政下更加遠離遠離群眾運動、不再尋求基進改革,親資和維護金權資本主義成了民進黨的新任務,也構成了民進黨的第三次質變。在這次的質變過程中,同樣變化的還有美中之間的競爭關係。隨著川普發動貿易戰,中美新冷戰徹底打響;加上2019年香港民主運動的興起,反中成為台灣群眾的普遍共識,讓打著「抗中保台」招牌的民進黨在2020年選舉中獲得直選以來的最高得票數。
蔡英文執政後,首要政治目標是維繫金權資本主義(圖:美國之音)
第四次質變:迎合美國反中戰略
在2022年,因為中美衝突升級,裴洛西不顧勸阻執意來台,導致後續中共展開圍島軍演。這個事件突顯了民進黨第四次質變的過程,也就是民進黨成為了美國附庸,並服膺於美國反中戰略。
其實,自民進黨轉向選舉主義後,對台獨的立場就逐漸以走向「中華民國台灣化/民主化」(過程中亦有黨內拉扯與震盪),更在蔡英文執政時期走向鮮明的「保衛民進黨執政下的中華民國」以取代「台灣獨立建國」[21],這淡化了台獨色彩,卻將華獨派納入其中。簡言之,民進黨為維護台灣資本主義的穩定,統合了台獨與華獨之爭,並將兩者的敵人對標為中華人民共和國。
最早在黨外時期,新潮流對美國仍保有批判性的政治態度[22];然而當2020年港版國安法推出、香港民主運動遭鎮壓後,民進黨人開始強化對美國的政治忠誠。客觀而言,從2014年開始發酵、在2019年幫助民進黨勝選的「抗中保台」,帶有著民主主義的政治色彩,但隨著民進黨毫無保留的追隨美國戰略,「抗中保台」已轉變成了更加威權式的「親美反中」,民進黨也越來越容不下不符合其執政利益的聲音。
2012年因為美國狂牛症再次爆發,民進黨曾要求馬政府下架台灣境內的美牛肉品;然而到2020年民進黨執政後,其不但開放進口有食安疑慮的萊豬,還信誓旦旦的表示,開放萊豬可以換來台美之間更穩定的經貿關係,但直到現在,台灣卻只換來一個無足輕重、甚至試圖「掏空台灣」的21世紀台美貿易倡議。2021年,環保團體提出珍愛藻礁公投,結果卻遭到民進黨及側翼以慣用的「中共同路人」抹黑環保團體。
賴清德執政後,藍白兩黨嘗試藉著國會多數來約束民進黨的獨大行政權,結果引發了青鳥行動。在運動中,民進黨和側翼又再次把「亡國感」搬上檯面,把國會擴權改革描繪成賣台法案,但民進黨卻選擇性地遺忘了12年前在野時也曾提出藐視國會跟調查權的改革[23]。面對藍白兩黨的政治夾殺,民進黨旋即聲請釋憲,賴清德甚至透過青鳥運動威脅在野黨。對比陳水扁執政前仍在追求民主改革的民進黨,其中的差距可謂十分懸殊。
這種變化亦體現在民進黨的台獨綱領上。從早期帶有民族革命和民主改革色彩的台灣獨立,在蔡英文-賴清德時期則蛻化成依附於美國、尋求美帝庇護的右翼民族主義。在這種敘事體系下,它不再訴諸公正的轉型正義、不再追求實質意義上的社會平等,而是靠著美國的保護傘來延續民進黨的執政。面對中共的武力威脅,民進黨祭出延長役期、擴大美對台軍售案和打造「全社會防衛韌性委員會」等一系列軍事化政策;而對於那些質疑美國意圖的聲音(例如等距外交、和平反戰),則是遭到民進黨和台派側翼的全面封殺。
在今天,無論民進黨用怎麼樣冠冕堂皇的語言去修飾、用怎麼樣正當的理由去為軍事化政策辯護,但只要戰爭爆發,它必然成為一場代理人戰爭,甚至是讓「台灣獨立」變成美國帝國主義打擊中國的武器。
十年間太陽花世代的轉變
隨著民進黨日趨金權化與保守化,2014年太陽花世代的左傾政治情緒也在十年的資本主義變化中消退殆盡。十年前,因為中國資本主義的競爭、台商西進造成的產業真空,加上馬英九推出調降遺贈稅、刺激房市、22K等親資政策,讓年輕世代普遍對未來感到焦慮[24],因此打著居住正義、反低薪和反中的旗幟走上街頭。
時至今日,這些太陽花世代已從徬徨的青年學生轉變為資本主義下的勞動者或中小企業主、資產者等,不少人買房成家立業,其他的學運領袖則是進入建制的政黨政治中。投入勞動市場的太陽花世代面對到的最大轉變,就是從「無房」轉變成了「有房」,這讓他們成為資本主義高房價下的受益者和擁護者;而對從政的學運領袖來說,由於進步的社會倡議無法兌換成穩定的選票,所以維繫政治生涯的最好辦法就是投靠民進黨抑或成為親綠側翼。無論是上述何者,特點都是左傾政治情緒的消退、遠離社會運動,以及成為民進黨維護資本主義的應聲蟲和辯護士。
這也就說明,何以太陽花世代的改革吶喊聲,會在今天蛻化成民進黨追隨美國反中戰略的附和聲。它的發展脈絡與民進黨從改革開明派走向美國附庸相似,都是因為放棄群眾運動、投向選舉主義,以及只追求資本主義下的局部改良所導致。
太陽花世代十年來的轉變,與民進黨的質變有類似的路徑(圖:維基百科)
民進黨質變的教訓
對於馬克思主義者來說,我們可以從民進黨的四次質變體認到以下幾個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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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進黨的例子證明,以台獨問題、選舉主義取代階級問題,實際上只會是政治退化和徒勞無功。實現社會平等沒有捷徑、更沒有訣竅,也只有從組織勞工、建立台灣勞動者的階級意識和政治教育等面向展開工作,才能打造堅實而不受動搖的組織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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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工人階級基礎的前提上,僅僅追求民主改革是不足夠的。民進黨向選舉主義靠攏,同時開始「國民黨化」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服膺於選舉主義,使得民進黨在一次次「順應民情」下變得保守化。這也就說明為何左翼需要革命性的社會主義綱領,只有這樣,我們才不會滿足於眼前的改良,而是能著眼於更宏觀的革命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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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民進黨、太陽花運動的歷史中可以看到,小資產階級的改良傾向是軟弱且不可靠的。太陽花世代之所以在十年間放棄群眾運動轉向維護資本主義,其原因就在於他們一方面不願意挑戰資本主義,另一方面則是沒有將群眾運動訴諸於對的階級。這使得民進黨成為太陽花學運的最大贏家,並讓太陽花世代的學運領袖投身於民進黨及側翼的小資產階級政治改良中。而在現在,這種小資產階級的改良也已隨民進黨而「右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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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行社會平等、捍衛民主的任務,不僅不能仰賴資產階級政客與小資產階級的改良,更不能依靠任何帝國主義來代為實現。面對中共文攻武嚇,投身於美帝國主義以保全台海和平不僅是虛幻的妄想,更是會因此使衝突進一步升溫。我們需要的,是建基於國際主義的勞工團結反戰,只有這樣,台灣群眾才能保有最大的民主與和平。
有鑑於以上,馬克思主義者需要吸取這些經驗,讓台灣左翼不會重蹈民進黨的覆轍。尤其是在中美衝突尖銳化、台海緊張情緒高漲的大背景下,我們更是沒有犯錯的空間。
由於台灣向來缺乏勞工運動傳統,這使得台灣左翼往往是社會上的極少數。推展左翼工作固然困難重重,但這也側面說明了左翼綱領的正確性。在我們的經驗中,具改良色彩的政黨背叛基層群眾的例子已是屢見不鮮,民進黨不過是其中一個具代表性的例子而已。
正因為如此,台灣群眾才需要重新思考為什麼我們要挑戰資本主義、為什麼要建立社會主義新制度。而我們則會記取歷史教訓、繼續推行我們的工作,直到資本主義壓迫被徹底掃除的那一天。
[1] 見本篇文章,〈將被撕裂的台灣社會——藍綠白黨爭「新常態」〉。
[2] 同註解1。
[3] 事實上,工運團體早在去年年底的工鬥訴求就提出「三黨不及格,執政最傲慢」的口號,指出藍綠白三黨候選人的勞權政見皆不及格,且民進黨作為執政黨,其本身就應該擔負起最大的政治責任。
[4] 見1991年的《到獨立之路》第七章:「群眾運動業已證明是反對國民黨最有效的手段,所以,議會的功能是工具性的……」
[5] 林濁水於1989年提出的〈強化群眾路線運動,積極準備總體決戰〉一文中指出:「台灣既然同時面臨國家建立、政治民主化、社會分配合理三個層次既不同,卻又牽扯關聯、無法切割的問題……整個國民黨體制既然是用來操弄本土社會的,反對運動者就無法不在體制外推動群眾運動,讓人民從舊體制、舊價值中解放出來……」
[6] 見2016年的《新潮流系與八O年代臺灣民主運動》。
[7] 見簡錫堦1993年發表的〈體制外的工運才是主力〉。
[8] 見2014年的〈民進黨「地方包圍中央」策略的歷史回顧(1989-2000年)〉。
[9] 見1996年的《李登輝現象:政治領導與政黨轉型》。
[10] 1992年的立委全面改選過程中,民進黨獲得了51個席次,使民進黨各派領袖因此進入了國會,因此而強化了民進黨走向選舉主義的方針。見1993年的〈李登輝與民進黨的蜜月何時結束?〉。
[11] 見林垕君於2005年為《馬克思主義論工人運動》一書所撰寫的序言。
[12] 同註解8。
[13] 見2010年的〈民進黨只學了半套中國國民黨〉。
[14] 如2001年加入民進黨的陳明文。
[15] 見2002年的BBC報導:〈台灣菁英集體宣誓入民進黨〉。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為曾在李登輝執政時擔任陸委員會官員,爾後在2004年加入民進黨的蔡英文。
[16] 如鬆綁政府對媒體管控、制定《兩性工作平等法》和《原住民族工作權保障法》保障女性與原民權益。
[17] 例如美國反對2008年陳水扁及民進黨提出的台灣入聯公投,國務院亞太事務副助卿柯慶生(Thomas J. Christensen)也表示:「任何把台灣的和平與穩定置於危險境地的做法,也直接與美國的利益以及……台灣人民的利益……背道而馳」。
[18] 太陽花運動期間,美國國務院表示「支持台灣的民主活力」。
[19] 例如林全內閣下的李大維、馮世寬、賀陳旦等等。2015年時,蔡英文亦指出:「官員任用,看能力不看顏色」。
[20] 也因此,蔡英文政府被民進黨前秘書長羅文嘉批評「已墮落成世俗政黨」。
[21] 蔡英文於2016年的就職演說提到:「……我有責任捍衛中華民國的主權和領土……兩岸之間的對話與溝通,我們也將努力維持現有的機制。」
[22] 見楊碧川2001年《基礎讀本》的附錄:〈美國耍啥米台灣牌?〉。
[23] 見我們的文章,〈國會改革撕裂統治階級,左派不應隨波逐流〉。
[24] 見2014年的專文,〈解決太陽花世代的經濟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