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2日,中國陝西發生一起墜樓事件,死者是一名高中生。據傳聞,此事是源於霸凌問題所引起,然而校方在事後不但並未進行公開處理,反之則向外界及甚至死者家屬隱瞞真相,並在消息傳開後引發大規模中國人民不滿以及抗議。
無妄之災背後的無往黑幕
死者黨某是陝西蒲城縣職業教育中心的一名高三學生,據其親友所述,黨某生前曾受另一名同學郭某的校園霸凌,並有過多次肢體衝突。在黨某死後,其校快速地沒收目擊學生的電子設備,並對相關資料進行清除,爾後又在未告知死訊的情況下將黨某親屬帶至殯葬館見屍,但禁止驗屍與資料查留,後續網路上對此事的討論也被一律刪帖。[1]
雖然校園意外事件自然會帶來麻煩的公關危機,但會有學校為了一場墜樓案而如此大費周章也實在稀奇,至於原因與細節為何也眾說紛紜。[2]然而,由於中國社會的黑幕問題早已罄竹難書,如此匪夷所思的大費周章在傳到網路上引起眾怒後也必然要造成相應規模的激烈反應。
直至目前已有上萬民眾對該校發起抗議,並被政府當局進行鎮壓。警方採取強制驅散措施,使用催淚彈、警棍等手段對抗議人群進行驅散,且於網路遮蔽有關消息。
校園霸凌之深遠
這場事件之所以可以引發如此共鳴,其中便要追溯至中國既有的廣泛校園霸凌現象。具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調查,當今有超過五成的中國未成年人都曾遭受過或大或小的校園欺凌,陝西的眾多青年或家長,自然也會對於本次黨某之死心有戚戚焉,並為死者及其家長受到的黑幕待遇打抱不平。
在當代中國社會當中,霸凌事件有眾多起因,當中最主要的則是校園資源的分配不均與家戶貧富差距造就的同儕地位不平等導致。
據《中國教育統計年鑑》及部分地方政府報告顯示,一線城市(如北京、上海)的公立學校在人均教育支出上普遍高於二、三線城市約三成至五成不等。同時,就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及部分省市教育部門於 2021 年進行的調查,部分一線城市中學校報告的霸凌發生率大約在 15%~18% 之間;二、三線城市的中小學中,霸凌事件報告率則相對較高,約 22%~26%。
相較於資源更充沛的北京而論,作為二線城市的西安陝西更缺乏足夠的輔導措施、優質師資來有效建立友善校園文化與降低學生間發生衝突的可能性,並也更難設立更多的學生管理設備來即時發現並阻止任何霸凌事件的發生。
另一方面,家戶資源的不平均也更容易導致當富有家庭子女霸凌貧窮家庭子女時,後者更不易取得家庭支援與校外輔導等支持網絡的充分協助,並也自然難以反抗霸凌方的財大氣粗,只能繼續忍受欺壓。而當等等欺壓上升至人命悲劇後,富有家戶、達官顯貴也有資源、人脈得以買通校方或對其他學生施以噤聲,以維護自家利益。
民怨沸騰 迫需變革
但不管作為施害方的郭某是否出身高官家戶,或其父母是否有唆使校方護短,陝西蒲城縣職業教育中心的惡劣行徑也已引發了陝西大眾對不論是校園霸凌、官場黑幕等現象的長期不滿爆發,並渴求當局不但要為現況給與一個令人滿意的解釋,並懲治兇手,同時也希望此一再上演的現況得以扭轉。
如前所述,中國當局當前仍保持一貫對於社會抗議的態度,不但不給予落後省市及貧困家戶充分的物資協助以積極改變現況,反之則以暴力鎮壓、噤聲及繼續放任官家黑幕。政府仍以維穩為主需求,並進一步撕裂百姓對當局的信任。
如今中國對教育及基本民生資源的補助比例依舊低於其他先進國家,注資比例甚至還在持續降低[3],這就必然要使更多的民怨、不滿與霸凌悲劇持續萌發。為此中國的基層群眾必須團結起來,對抗這個以警察暴力維護達官顯貴的政府與社會現況,撕裂背後的無邊黑幕,並進一步翻轉中國資本主義制度造就的資源不公。
黨某學生的死僅是中國各地基層人民受迫害的一道縮影,如今陝西的上萬民眾勇敢地站出來為別人家子女遭受的不公不義進行抗議,中國各地各區的基層人民也必須一同站在陝西抗議群眾的一邊,才能共同對抗時刻也可能會降臨自身的壓迫、黑幕與警察暴力,以至這個權貴掌控的現制。
[1]相關細節可見《BBC》:〈中國陝西蒲城職中學生墜樓身亡 當地爆發大規模民眾遊行抗議〉。
[2]部分媒體也有提出疑似作為霸凌方的郭某是高官家戶出身,因此快速引發眾怒,但現仍無確切證據。
[3]《騰訊網》:〈中國教育支出GDP占比連續3年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