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Internationalist Standpoint

 譯者:蘇思先

原文在2024年4/11號刊登於「Internationalist Standpoint」組織官網


 

國際主義立場ISp國際大會3月9-13日在雅典舉行,就地緣政治局勢進行了非常廣泛和富有成果的討論;國際上的階級鬥爭;極右勢力的崛起;拉丁美洲、亞洲和非洲的發展;以及建黨問題,例如建設革命社會主義的力量、章程、與其他組織的關係等。國際社會主義前進ISF作爲國際主義立場ISp的一份子參加了大會,並參與了討論。最終大會決定通過了ISp對巴勒斯坦的立場,這是2020年代的地緣政治這份文件的第一部分。這些綱領不一定完全表達ISF的立場。

 

巴勒斯坦

近期最重要的地緣政治發展是巴勒斯坦被佔領地區的戰爭。2023年10月7日,哈馬斯發動攻擊,造成約2500名巴勒斯坦武裝人員死亡,另有1200名以色列猶太人死亡,並抓獲240名人質。之後,以色列對加沙發動了大規模種族滅絕襲擊,宣稱目的是消滅哈馬斯。我們撰寫了大量有關巴勒斯坦戰爭的文章(1, 2, 3)所以這裡不再重複我們的詳細分析。僅指出最近事態發展的一些核心方面以及我們的主要綱領。

簡而言之,巴勒斯坦問題是地球上最尖銳的民族問題之一——它在資本主義基礎上無法解決。以色列國家的建立是列强,特別是英國1910年代開始精心策劃的,目標是在中東建立一個傀儡國家,以捍衛西方利益,對抗阿拉伯世界反殖民革命的浪潮。特別是1917年俄國革命開始後,使以色列最終在1948年被聯合國承認的過程導致60%的巴勒斯坦人流離失所。在隨後幾十年的戰爭中,又有數百萬人流離失所。今天巴勒斯坦流亡的難民總數達到6-700萬人。同一時期,數十萬人被以色列軍隊和巴勒斯坦領土上不斷擴大占領的武裝定居者殺害或殘害。因此,巴勒斯坦問題的中心是戰爭和佔領(以色列統治階級和國家)以及剝奪巴勒斯坦人口家園和土地的問題。巴勒斯坦人民有權為自己的家園、土地和自由而鬥爭,反對以色列的持續侵略和殖民統治;為了他們的民族權利、民主權利和人權;幫助難民返回家園;當然,他們有權武裝自己來對抗強大的以色列軍事機器。

捍衛巴勒斯坦人民的基本權利被西方統治階級和媒體稱為「反猶太主義」。以色列國對巴勒斯坦人民無休止的戰爭,包括巴勒斯坦問題歷史上對手無寸鐵的抗議者的冷血謀殺,被西方描述為「合法防禦」;巴勒斯坦人民要求公正解決的訴求被説是對以色列的攻擊。這是對真相和歷史事實的顛倒黑白,將受害者描繪成肇事者,將以色列鷹派和國家描繪成受害者。

然而,捍衛巴勒斯坦人民的權利並不意味著捍衛巴勒斯坦統治階級、巴勒斯坦管理機構以及以巴勒斯坦鬥爭名義發言的組織的意識形態、政策和做法。

哈馬斯發動攻擊後,以色列對加沙發動的戰爭無異於一場種族滅絕大屠殺,有意識地進行種族清洗。在這場戰爭的前六週(本文件起草爲止),被殺害的平民就超過了烏克蘭戰爭近兩年的平民傷亡。據聯合國稱,到11月21日爲止烏克蘭的平民死亡人數約1萬人,而加薩的死亡人數則超過 13,000人。西方虛偽的政府對此視而不見,但全球民眾並非如此。儘管西方統治階級和媒體令人作嘔地試圖將聲援巴勒斯坦人民的行為説是反猶太主義,甚至逮捕僅僅佩戴巴勒斯坦圍巾的人,但國際上仍然存在著強烈而憤怒的反戰情緒和運動。不僅在阿拉伯或伊斯蘭國家,而且在西方,數百萬人走上街頭,舉行了無數的青年抗議活動,包括學校罷課、音樂會、足球比賽和其他體育運動的政治化,儘管受到當權者的威脅和鎮壓。

這與我們在烏克蘭所看到的情況相反,儘管西方統治階級和媒體一再嘗試,但並未出現真正的大規模反戰運動。話雖如此,我們也應該指出,這場反戰運動並不是統一的——它有階級和反帝的因素,也有宗教和民族的因素,有時有明顯的區別,但往往相互交織。此外,它還可能導致左翼部分人士採取「人民陣線」的做法。

這份文件需要強調的重點是,資本主義無法解決巴勒斯坦問題。在資本主義下,「兩國」和「一國」方案都不可能。事實上,根本沒有方案。

以色列統治階級及其西方盟友永遠不會接受統一國家(「一國解決方案」),因為這將結束以色列資本家在數十年的軍事佔領和戰爭中建立的霸權。巴勒斯坦問題的整個歷史顯示了這一點,當今局勢的邏輯和動態也顯示了這一點。要以色列統治階級接受一個統一的國家,允許約旦河西岸和加薩的巴勒斯坦人與以色列猶太人共存,從而成為人口的大多數,為完全不切實際的。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以色列資本主義國家的猶太國家性質將會消失──以色列統治階級不僅得把權力拱手讓給巴勒斯坦統治階級,還會失去其國家機器,不再有一個國家機器來捍衛和服務其利益。這是任何統治階級都無法接受的。只能透過戰爭强迫他們接受。

然而,也應該明確的是,許多巴勒斯坦和阿拉伯團體以及該地區國家(例如伊朗)提出的摧毀以色列國並建立巴勒斯坦國的要求同樣不切實際。以色列不可能在軍事上被擊敗,沒有任何軍事力量可以對以色列統治階級施加這樣的失敗,特別是因為西方列強將保衛以色列到底。

從某種意義上說,以色列統治階級實際上奉行的是「一國解決」政策,但其意義卻相反,即透過對被佔領土上的巴勒斯坦人進行種族滅絕和種族清洗,建立單一的猶太國家。但即使他們的野心成功了,也永遠無法解決問題!即使所有巴勒斯坦人流亡,他們仍然會繼續要求擁有家園的權利——正如他們的歷史已經表明的那樣,而且所有類似民族問題(例如庫德族問題)的歷史也證明這一點。

然而,在資本主義下兩國解決方案同樣不可能。三十多年前,巴勒斯坦人在奧斯陸接受了「兩國解決方案」。奧斯陸協議簽訂以來,猶太復國主義統治階級所做的一切就是奪取更多巴勒斯坦土地,殘害人民並破壞獨立的巴勒斯坦國的基礎。至關重要的是,以色列一再拒絕承認巴勒斯坦難民返回家園的權利。

國際上大多數政府和機構,包括帝國主義者,都以這種或那種方式提出「兩國方案」。但事實是,以色列統治階級頑固地拒絕這一立場,其帝國主義盟友也不強迫它接受這一立場。這背後的根本原因是,如果以色列國家與巴勒斯坦國家共存,將意味著哈馬斯這樣的組織以往秘密進行的任務,即武裝和訓練部隊,挖掘隧道等,將能夠以「獨立國家」的名義而公開和正式的進行。這樣的巴勒斯坦國將繼續要求「還我河山」並堆積武器。以色列及其盟友不願意冒這樣的風險。

Elites in the global north are scared to talk about Palestine : Peoples Dispatch在資本主義,兩國方案與一國方案皆為不可能(圖: Wyatt Souers)

理論上,未來「兩國協議」(「協議」並不意味著解決方案)可能會被以色列統治階級承認。但其核心條件是該狀態是傀儡國家。即是說,巴勒斯坦人被孤立在一小塊土地上,受到數十萬武裝定居者的監視,他們沒有基本權利,例如難民返回家園的權利。巴勒斯坦人的管理機構「國家」必須實質上由以色列控制(成爲聽話的走狗)。

如果我們假設這在未來理論上是可能的,我們也應該知道,這並不能解決巴勒斯坦問題,它只會改變其性質。

因此,解決巴勒斯坦問題的關鍵是階級途徑。也就是說,認識到資本主義無法解決問題,巴以兩國的工人階級需要主動討論和爭取最大程度滿足巴勒斯坦和以色列雙方需求和利益的解決方案。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工人可以從這個基礎開始:他們渴望和平生活,享受好的生活水平,實現這一目標的唯一途徑是以滿足雙方需求和利益的方式達成共存

從定義上來說,這場鬥爭是反對以色列統治階級的鬥爭,也是反對腐敗的巴勒斯坦資本主義領導人的鬥爭。它只能在共同的階級利益和為社會主義未來而奮鬥的基礎上發展——不僅是為了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工人,也是為了整個地區,建立中東社會主義聯邦。

這個等式中缺少的因素是群眾性革命社會主義政黨的存在。不僅是該地區的社會主義政黨,還有國際上的社會主義政黨。因此,未來解決巴勒斯坦問題的一個重要步驟是創建革命社會主義政黨。這不僅是以色列、巴勒斯坦和阿拉伯群眾的任務,也是國際馬克思主義者的任務。

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工人共同爭取未來社會主義解決國家問題的背景下,一些問題尤其重要。首先,巴勒斯坦難民應該有返回家園的自由。其次,以色列工人應該感到他們可以不受生命威脅。換句話說,以色列人民擁有自己的民族國家的權利(如果他們希望)對於在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工人之間建立團結鬥爭的努力特別重要。最終在建立中東社會主義聯邦的背景下,只有中東的工人才能保障巴勒斯坦和猶太工人的權利。

「摧毀以色列」是許多巴勒斯坦和阿拉伯團體、伊朗等國家以及國際左翼團體提出的要求。這是馬克思主義者不能接受的訴求/口號。因為這意味著拒絕承認以色列/猶太人擁有家園的權利。馬克思主義者不僅需要與這些口號保持距離,還需要大力反對。

拒絕以色列人民建立自己的民族國家的權利意味著他們永遠不能也永遠不會與巴勒斯坦人民和該地區的工人階級攜手並進。如果其他國家的工人階級拒絕承認他們擁有自己民族國家的權利,那麼地球上的任何人都無法與任何其他國家的工人階級結盟並共同戰鬥。

另一方面,一些左翼團體/活動人士提出「解散猶太復國主義以色列國家」的想法。這將意味著終結以色列國家的「猶太復國主義」、「威權主義」或「資本主義」特點。這是馬克思主義者可以堅持的,條件是它必須很好的解釋給群衆,以免被誤解為意味著拒絕以色列人的民族國家。

左翼組織內部關於「一國」或「兩國」解決方案的爭論持續不斷。我們需要澄清這場辯論背後的實質內容。如上所述,在資本主義下,「一國」或「兩國」解決方案都是不可能的。另一方面,在巴以社會主義轉型和中東社會主義聯邦的背景下,一或兩國方案的問題完全是次要問題。

即使在該地區阿拉伯和猶太工人之間共同鬥爭加劇的情況下,偏見、恐懼、擔憂等也可能繼續存在。雙方的極右派和宗教狂熱分子也會試圖利用這種情緒。即使在社會主義革命的條件下,邊界的概念也不會憑空消失。但在工人掌權的條件下,只要工人階級的權利受到尊重,這種邊界的存在就不會構成真正的問題。無論如何,它們都會對後期的全面統一起到過渡作用。無論如何,這不是一個原則問題,因此,不應該由國外的左派來決定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猶太工人選擇生活在一個統一的國家還是兩個獨立的聯邦國家的確切結構。

由於以色列工人階級是「壓迫民族」的一部分,因此他們對發展階級路線上的共同鬥爭、解決民族問題負有主要責任。為此,他們必須切斷與統治階級的所有聯繫。當然,巴勒斯坦工人也需要尋找在階級基礎上接近以色列工人的方法。在這方面,他們必須反對並揭露哈馬斯等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組織的做法(和思想),以及西岸巴勒斯坦權力機構的腐敗和走狗行徑。

哈馬斯現在被大部分巴勒斯坦和阿拉伯人民視為英雄。這是可以理解的,但這也是巴勒斯坦群眾絕望的結果。哈馬斯的做法是,拯救在於真主,個人恐怖主義行為是完全正當的,那些在與敵人戰鬥中喪生的人是「烈士」,上天堂等等。他們的做法阻礙了建立以色列與巴勒斯坦工人共同鬥爭的任何可能性。鑑於目前巴勒斯坦群眾對哈馬斯的支持,批評哈馬斯當然不容易。但必須這樣做,作為在巴勒斯坦工人和青年中發展社會主義力量並能夠在階級基礎上接近以色列群眾和國際工人的條件。

Palestine: a political solution is imperative | IRIS解決巴勒斯坦問題的關鍵是階級途徑(圖: IRIS)

 

我們的綱領

我們對目前針對加薩戰爭的基本訴求在我們的文章,可以概括為以下幾點:

  • 反對戰爭;開展群眾性反戰運動;對以色列的西方盟國施加最大壓力。
  • 捍衛巴勒斯坦人民擁有自己國家的權利,即「自決權」。
  • 捍衛巴勒斯坦難民返回家園的權利。
  • 揭露西方令人作嘔的虛偽,以及他們將所有抗議活動都貼上「反猶太主義」的標籤壓制抗議以色列種族滅絕種族清洗的民主權利的企圖。
  • 動員工會阻止軍事裝備的出口和轉讓,以支持以色列的攻擊。
  • 呼籲在 BDS(抵制、撤資、制裁)運動的背景下,選擇性地、有針對性地抵制參與以色列軍事機器、資助戰爭或剝削被佔領土的以色列或跨國公司;但不要抱持任何幻想,認為這足以結束戰爭和公正解決巴勒斯坦問題,正如(至少一些)其支持者所認為的那樣。
  • 呼籲以色列公民拒絕服兵役。鼓勵已加入以色列國防軍的以色列公民拒絕參加加薩和西岸的軍事活動。
  • 無論遇到什麼地方,都與反猶太主義進行鬥爭,以表明以色列並不是猶太復國主義宣傳中猶太人民的唯一「安全地」。
  • 扭轉擴大以色列定居點的政策,在被佔領土上擴大以色列定居點(目前已達 70 萬個)(《日內瓦第四公約》將其視為戰爭罪)。
  • 同時捍衛以色列人民擁有自己家園的權利。

6 ways you can support Palestinians in Gaza | American Friends Service Committee國際群眾仍要建立戰鬥性的聲援運動(圖:American Friends Service Committee)

上述鬥爭成功的關鍵因素是巴勒斯坦工人和以色列猶太工人之間的聯合鬥爭——即對民族問題採取階級方法。

這意味著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工人都必須反抗他們的統治階級,以推翻資本主義並對其社會進行社會主義改造。

以色列猶太人和巴勒斯坦人可以和平共處,可以在一個為少數民族提供充分權利的工人國家,也可以在兩個獨立實體組成的社會主義聯邦/聯盟中——這要猶太工人和巴勒斯坦工人自己決定。

解決巴勒斯坦問題的階級方法將對整個地區產生更廣泛的影響——馬克思主義者應該為該地區各國的社會主義聯邦/聯盟而奮鬥。

前提是在以色列、巴勒斯坦和鄰國發展群眾革命政黨。在國際上建立群眾性社會主義革命政黨可以大大促進這一進程。

關於巴以衝突的最後一點是需要揭示衝突背後的事實及其性質。如上所述,西方政府和媒體將以色列描述為巴勒斯坦侵略的受害者,任何宣稱支持巴勒斯坦人民權利或抗議加薩發生種族清洗的人都被貼上「反猶太主義」的標籤。人們因抗議大規模屠殺而被解僱或逮捕。新一代青年不了解巴勒斯坦的歷史,馬克思主義者(以及整個左派)也需要發揮教育作用。

直到 1920 年代,猶太人約佔巴勒斯坦居民的 5%。猶太人在該國的工人階級和社會主義運動中發揮了突出的作用——就像其他有大量猶太人的國家一樣。以色列國是由西方帝國主義者創建的,二戰後,他們非常有意識地努力建立其帝國主義利益的前哨基地,鼓勵(並武裝)來自歐洲和其他地方的猶太人遷移到巴勒斯坦。侵略者是在西方帝國主義支持下的以色列統治階級,受害者是巴勒斯坦群眾,而不是相反。

另一個重要面向是巴勒斯坦抵抗運動和巴勒斯坦左翼的歷史。從國際左派的角度來看,了解幾十年前幾乎不存在的哈馬斯為何以及如何獲得如此大規模的力量非常重要。事實是,哈馬斯和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獲得目前的力量主要是因為該地區(當然還有國際上)左翼的失敗。當年,隨著敘利亞、利比亞和伊拉克的親蘇聯政權的出現,資本主義節節落敗。1967年「六日戰爭」後,埃及申請加入蘇聯集團,但遭到蘇聯拒絕。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巴解組織)直到 1970 年代和 1980 年代才獲得高達 90% 巴勒斯坦人口的支持,最初是一個左翼激進組織,對蘇聯友好。換句話說,左派在該地區擁有龐大的勢力,但他們具有史達林主義的特徵。由於這種史達林主義的性格,他們完全沒有對以色列群眾採取階級態度,最終陷入了「左翼民族主義」,並認為阿拉伯國家的團結可以擊敗以色列。這造成了一條死胡同和一個政治真空,1991年蘇聯解體後,這種真空更加嚴重。其中一個關鍵因素是「巴勒斯坦權力機構」的墮落,特別是在馬哈茂德·阿巴斯的領導下,淪為西方列强的買辦資產階級的地位。當然應該指出的是,是以色列在70-80年代推動並資助了現在的哈馬斯“制衡巴勒斯坦解放組織的民族主義者”(參見《以色列如何幫助催生哈馬斯華爾街日報,2009年1月24日)。

除了「局部」性質外,巴勒斯坦戰爭還具有地緣政治層面,因為它涉及大國。即使在正式的政府層面上,西方帝國主義也因其對加薩戰爭的立場而節節敗退。2023年10月在聯合國,與烏克蘭問題相反, 美國和以色列屬於少數——甚至歐盟國家也大多棄權。

中國和俄羅斯將自己描繪成國際正義的捍衛者,本質上是捍衛巴勒斯坦的要求和建立巴勒斯坦國(「兩階段解決方案」),同時試圖不完全孤立於以色列。金磚國家(巴西、俄羅斯、印度、中國、南非)去年8月在約翰內斯堡峰會上發表了一份聲明,呼籲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在國際法和阿拉伯和平倡議的基礎上進行直接談判,並建立一個僅次於於以色列的主權巴勒斯坦國。幾個月前,在中國的倡議下,沙烏地阿拉伯和伊朗之間關係正常化,六月,阿巴斯訪問北京,簽署了中國和巴勒斯坦之間的「策略合作」宣言。10月7日襲擊事件發生後,一個哈馬斯代表團訪問俄羅斯並會見普丁。加薩戰爭對阿拉伯和穆斯林國家造成的動盪自然被中國和俄羅斯用來加強國際關係和經濟聯繫。